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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yuichi

那一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?就算是當初在現場的他,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那一天,為了即將來臨的二十周年,在攝影棚拍攝雜誌的封面照片。三個人的合照拍完之後,剩下獨照還沒有拍的涼平,站在攝影機前面。慶太則是因為有事情先走了,他則是剛涼平約好了,要回舞蹈教室一趟。

拍攝完這組照片後,迎來的三天假期,他們打算回北海道一趟。所以等拍攝結束,就準備搭車回家去。在攝影師的指導底下,龍一看著不停變換姿勢的涼平。什麼時候開始,涼平很少在攝影機前面笑了呢?

手撐著下顎,眼睛望向一旁筆電裡的照片,他無聊的想著。剛出道的時候,涼平還會羞澀的笑著,擺著可愛的姿勢。然後十周年時,是可以開懷大笑的面對鏡頭。又過了十年之後,他卻連笑容都吝嗇給了。看著照片裡跟過去相比變得成熟的臉,龍一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無聊。

畢竟,人都是會變得不是嗎?

不是當初那個可愛的隊長又如何?現在的涼平可以熟練的周旋在上級與工作人員之間,更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官方的話,阻擋記者好奇的眼光。對他們團員來說,這可是受益無窮。私人的生活已經很少被窺探,而且隨著音樂上的造詣越來越專精,大家的目光開始放到他們的工作上,而不是一堆有的沒有的緋聞與沒有意義的問題。

『啊~、有時候還真的會想念剛出道的涼平呢。』

坐在電腦前看照片的工作人員忍不住說道。龍一則是好笑的看著他說,『如果都沒有改變的話,不是很可怕嗎?』

『哈哈,也是呢。只是現在的涼平散發出來的氣質……,有點難以接近呢。』

是啊,他也有點想念過去容易開玩笑的涼平。現在的涼平,對於人家的調侃只會用非常官方的方式擋回,對話往往不到十句就會結束。除了比較親近的幾個人之外,已經很少人會聽到涼平真誠的笑聲了。

聽著攝影師宣布工作結束,涼平進了休息室把衣服換掉,戴上帽子、拿著行李袋準備要跟他一起離開的時候,被經紀人叫住,拉到一旁討論三天後的工作事項。等待的時間裡,他無聊的拿出手機,看看有沒有新的簡訊或新聞,沒過多久,就突然聽見一聲驚呼。

等到他再轉過頭去,只看見涼平驚慌的推開站在身邊的經紀人,被從上頭懸吊的燈狠狠砸中。瞬間攝影棚裡滿是血色,耳邊都是女性工作人員的尖叫聲,經紀人忙著打電話叫救護車,而他張大著雙眼看著躺在底下的涼平,渾身顫抖。

腦子裡只閃過一個念頭,要打電話通知慶太。

到底那個燈是怎麼會掉下來的?他也不知道。後來警察介入調查,才從攝影機裡面找到一個前一天晚上偷偷潛入攝影棚的人,可是那個人什麼都沒有做,因為他的目的是想在攝影棚裡找些值錢的東西,根本沒有爬到上頭在燈的電線上作手腳。所以,一切真的是意外吧?

那天晚上,急急忙忙跑進醫院的慶太,抓緊著他問,涼平怎麼樣了。他也只能搖搖頭的對他說,醫生還沒出來,情況怎麼樣他也不清楚。在外頭等候的時間,特別的難熬。誰都不會想到,這樣的意外會發生,更沒有想到,會是發生在涼平身上。公司的管理階層倒是很快的就封鎖消息,禁止所有記者進入醫院,也賭上所有在場工作人員的口。

感覺過了好久好久,急診室的燈才熄滅,醫生才緩緩的從裏頭走出來。醫生只簡單的說,碎片大部分都拿出來了,傷口也縫合了,只是吊燈的重量狠狠的砸在背上,在胸腔造成衝擊,需要休養幾天。

在聽到涼平沒有大礙,他們兩個都鬆了一大口氣。

消息雖然被公司封鎖,可是還是有些記者從其他管道得知消息。所以隔天早上,醫院的門口聚集了一堆記者。只見慶太戴著口罩,冷冷的回答,涼平沒有什麼大礙,就上了計程車走了。過了一個星期之後,涼平頂著蒼白的臉色出院了。

好像沒事一樣的,繼續工作。上節目時,主持人問到意外的問題,他也是笑笑的帶過。可是沒有人知道,涼平變得比過去更容易咳嗽,更害怕在人前脫下衣服。原本愛穿的無袖,現在不穿了,全都換成長袖。有一次,他不小心在涼平換衣服的時候,看見了那白皙的背上,一條一條的傷痕。雖然醫生縫合的時候,並沒有留下醜陋的痕跡,可是還是能夠看得見的,那些玻璃留下的痕跡。

後來再沒過幾年,就發生了那件事情。他們誰都不知道,原本應該在北海道的涼平,怎麼會出現在東京的街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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